西部决策网 回家过年,是很多人永恒不变的期盼。大年三十,享受着高速公路免费通行的便利,我和妻女回到位于关中农村的老家,和父母一起过年。
相比西安,老家的春节确实显得格外热闹,充满着浓浓的年味。一回到生于斯长于斯的村子,就看到家家户户忙着张贴春联年画,给大门前悬挂大红灯笼,男人们去上坟祭祖,女人们在精心准备年夜饭,孩子们穿着崭新的衣裳三五成群的玩着鞭炮。这是孩子们一年里最幸福的时候,平时在外工作的青壮年人也大多陆续返回老家,村子里呈现出一片喜庆祥和的景象。
回到家,看到好一段时间没见的父母在生活于农村的兄妹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安好、心情愉快,自己感到十分欣慰。虽然在农村过年没有在城里那么便利、暖和,但娘在哪家就在哪,这个时节唯有在老家、在父母身边,才觉得是在真的过年。
春节几天,串串门,走走亲戚,和亲戚、同学相聚聊天,其乐融融,同时也了解到了一些存在于家乡的喜和忧,感触颇深。近几年来,由于较快的经济发展速度,党和政府实施的新农合、新农保、就学补助、产业扶贫、危房改造、低保补助和精准扶贫等各项强农惠农富农政策,以及通过个人的不懈努力,农村老乡们的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但同时,处于社会转型期的农村,这些年出现了一些较为多见的新情况新问题,其中最让我感到心情沉重的,是大多数亲戚、朋友家的青壮年劳力都在外工作,留下年迈的父母或爷爷奶奶孤独的生活。
这些常年留守家乡的老人,多数劳苦一生、节俭一生,但到了晚年,不少人依然如同先辈们一样,即使年逾古稀仍常年在田地里辛勤耕作,相当一部分老人在经济收入上并不能依靠子女,有的还是“自给自足”;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都留给需要支付房贷、车贷的子女,自己省吃俭用,生活简单,膳食结构很不合理,一些老人穿衣朴素,几十元一件的衣服穿了洗、洗了穿,能穿好多年;生活用品简单、缺乏,破破旧旧,使用功能不足;生了病,如果症状不严重,就不愿意给外地工作的儿女添麻烦,去村里的小诊所开点药、吊个针,一些小病因此拖成大病,一些大病因此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更谈不上像城里人一样主动体检,及时发现和医治健康问题;一些老人需要负责照顾孙辈,早起晚睡,辛辛苦苦,有操不尽的心,但作为隔代的人,老人带孩子有很多弊端,一些家庭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的就把孩子带到城里,孩子教育问题解决了,老人在家中却更加孤独,没了理想追求和精神依靠;很多老人由于不能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精神生活空虚,天天埋头干活,缺乏生活乐趣,久而久之会有的甚至产生孤僻、烦躁、消极等心理问题。老人的子女们,很多人只有春节几天才回到家乡和父母团聚,平时主要通过电话给予父母问候关怀。一些有条件的家庭,希望把父母接到城里居住,但很多老人却脱离不了生活了几十年的乡土社会,对现代、陌生、喧嚣的城市生活难以适应。
农村是传统文明的发源地,是每个人的根脉所在,但随着城镇化的不断推进,一些偏远农村逐渐走向没落,仅靠已经失去创造力、身体日渐衰弱的老人守护。对于很多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常年在城市工作生活的人来说,如何解决好生活在农村的父母、祖父母的养老问题,是他们必须思考和解决的问题。我知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我们大多数人还在奔小康的路上奋斗,农村留守老人养老问题的解决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但这些事情一定得各方面去关注,去投入智慧、时间和财力一步一步的解决。
我认为,子女、政府以及社会应通过共同协作,发挥好各自的作用。子女应该首先尽力在各个方面给老人以关爱照料,付出最大努力,这是义务所在。政府应该积极引导各个方面在建立健全留守老人关爱服务体系方面不断努力,比如建立老年协会,一个村建一个活动广场,一个村或者一个组建一个有一定规模的老年活动室;试点老年公寓养老形式;开发推广符合老人理解力和当地优秀文化传统的娱乐形式;村委会、社区组建老年服务工作组,建立老年人生活、心理、健康状况档案,定期入户走访慰问,加强与家属的联系,及时互通信息,工作费用可以通过政府补贴和老人家属投入来共同解决;力争早日实现农村户户通网络,运用现代通讯方式增进老人与家属、亲戚、朋友的沟通,丰富老人们的精神生活;积极为老人们研发配备专门的传呼和报警设备,以备应急使用;政府倡导筹建盈利性的养老服务公司,从家政服务、医疗服务、心理咨询、临终关怀等方面提供有偿的全天候服务。希望通过家庭、政府、社会的不断努力,在不久的将来,真正能使每一位对家庭、社会奉献了毕生精力的农村老人们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老有所安,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安享幸福晚年。(供稿人:省交通运输厅 赵超志)